[说明]还是以前写的。如果以前见过这篇文章的，一定知道我是谁，替我保密先
　　　　　　　　　　　　　序
　　水鬼！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水鬼。很多人只是听过传说，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但是，我却经历了这样一件事：
　　那是一个偏远小村，村前一里外有一池塘。每到夜深人静时都能隐约听到池塘中哗哗的搅水声和阴森吓人的喜闹声、打骂声，人家都说池塘里有水鬼，没有人夜晚敢经过那儿。那却是我们要到五里外一所学校的必经之路……。


　　　　　　　　　　　　　一、　 池　塘　救　美

一天中午，我走在放学的路上：
　　“……，救……”
　　 只喊出了一个字，再也没听到第二声。
　　这是一件发生在我二年级下学期的故事。
　　我骑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呼救。我心里一紧，本能地停下来。因为我知道前面要经过池塘边，那是一段很难走的路，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也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地掉下去，从没有人能生还，淹死了不少人。现在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小心加上小心地经过那儿，近几年倒也没出什么事。只有我是一个人走的，所以我更是十二分小心。我看到一辆自行车倒在水池边，那是她的车，我知道她一定出事了！“出事了！有人掉下去了，水里……”我喊了几声，又向四周看了看，没人！
　　“怎么办？”我赶紧调转车头，“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我必须赶紧离开，更何况是她！”……
　　
　　“大成，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跟着是一阵哄堂大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胆怯地向四周看了看，笑声更大了。这是在我二年级上学期的课堂上，新上任的老师在向我提问，“我，我……”我眼前一片茫然。
　　我是大家公认的弱智，也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这个村子里的小孩，大多到十三四岁才开始上学，而我上二年级时才八岁，以前的老师从不在课堂上向我提问，新老师一定不知道我弱智才向我提问的。无论在村子里还是学校，没有人和我交朋友，我一直是大家取乐的对象，除了母亲的眼泪和老师的同情，再没有人关心我。我随时等待着别人的捉弄，尤其是她出现之后！
　　没有人愿和我同桌，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同桌。直到她的出现，因为她是插班生，只有一个空位，所以她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心里很激动，终于有同桌了！“我，我，你……”我攒足了勇气却说不出一句问候的话来。“你好，我叫小美！我可以坐这儿吗？”全班一片寂静，我胆怯地向一边让了让，她坐了下来。随后是一片嘘声一阵大乱，无法描述那时大家的神情和举动，还有她茫然之后红红的尴尬的脸。
　　她很美，也很凶，为了感谢她坐我的同桌，我一直想讨她的好！得到的却是更大的鄙视和欺凌！
　　我是个十足的胆小鬼，五六岁的小孩子都可以抢我的书包，将书扔得满地。我更怕见到水和火。从来不敢向水缸里看一下，甚至蜡烛也不敢拿！

　　但是我回家时必须经过这条路，所以我不得不又来到池塘边。人们都说池里有水鬼，但是我不知道水鬼是什么，不会比她还可怕吧！她的自行车已经不在那儿了，“一定是被人救走了！”我心里想着。于是我向池塘边走去，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向水里望一眼的，今天却不自觉地望了。天哪！，她的自行车，她的自行车只是向水里滑得更深了！她一定还在水里！
　　由于惊慌，我的车子一歪，也落入水池中。在落水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也许我傻到不会想。但是我知道我要死了，象所有正常人一样会死。我一直向水底沉下去，没有作任何挣扎。我害怕水，而我的周围全是水，我知道我怕水是对的，如果别人处在我这里一定和我一样会害怕，小美一定也害怕！我终于被我最害怕的水吞没了。随后我却渐渐得奇迹般地平静下来，静静地向水底沉下去。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脚，我本能的轻轻缩了一下就挣脱了，一定是小美！我向下摸去，我接触到了她的身体，我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她立刻抱住了我，她的四肢是那么柔软和无力！一点也不象她平常将我推翻在地上时那蛮横无理的样子。
　　我本能地喝了几口水，很重的泥土味。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不再觉得害怕。我要救她，一定要救她！我摸索着将她的身体向池边推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来我也晕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岸上，头晕晕的。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小美！好点了吗？一定是傻子把你拉下水的，我把你和他救上来时他还抱着你的腿呢，我们问他去！”原来是本村的大军救了我们。我漠视他们的追问,用力地甩开他们，一声不吭，独自回了家！，在平时我只会吓得呆在那儿，我的反常举动使他们目瞪口呆。
　　我换了衣服再次回到学校时，才知道我落水一个多小时之后上学的大军“跳下水”把我们救了，我成了拉人下水的罪人，我第一次尝到弱智的好处：那就是无须承担责任，除了鄙视外，我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被判罪。
　　大军是学校有名的坏家伙，与他父亲一样，是当地一霸，女同学和老实一点的男同学都很怕他，对他都会敬而远之。而现在小美和大军却成了最要好的了，大军从此不用擦黑板和扫地了。小美每次都会带好东西给大军吃。无论大军怎么欺负她，小美都对他百依百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说也奇怪，我好象不再胆小和怯弱，而且我的脑子好象也好用起来。接下来又发生了更奇怪的事
　　一天，我上课前打开文具盒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大成：
　　我没法向你解释更多的事，我要告诉你，其实你是个很正常的人，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联系，现在你能把这张字条看过之后交给小美吗？
　　大成，小美，先别介意我是谁，我知道小美不仅是个漂亮的女孩，更是我们班最聪明的一个，但是我却知道她上了一个当。还记得你们上次落水的事吗？，大军说他救了你们。
　　大成，你可能是大军救的，但救小美姐的绝对不是他。我回想了那天的情况，你们被救时大成你的衣服是湿的，而小美的衣服已经快干了，可是大军身上却没一点水迹。这说明小美是先被救的，而按大军救下你们的时间来看，衣服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干的。其实整个过程我都一清二楚：
　　那天小美落水，后来大成也落水，是大成在水底把小美顶出水面，之后大成自己刚爬出水面时晕在的河边。一个多小时之后大军路过那儿才发现你们俩的，他只是把半截身子泡在水中的大成从水中拉了上来。请一定相信我！
　　小美，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但是你也不能冤枉大成啊。
　　 大成，你一定要让小美看到这封信，这是你获得信心的难得机会，其实你并不傻，只是大家都认为你傻，所以你才自己认为自己傻，想想你每次考试不都是及格了吗？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有！
　　　 由于时间紧迫，我没机会说得太多，再说，说了你们也不信。大成，　　祝你好运！
这件事太离奇，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身份

　　看完这张信后，我心里一热。原来我是英雄，是我救了小美。我偷偷地看了小美一眼，小美真美！其实小美真的很美，只是平时对我太凶的缘故掩盖了她的美。她正低着头独自微笑着。
　　“小美姐姐，我……，这，你看……我，我”
　　“去去去！我，我什么，看什么，傻子，杀人……”她想说我是杀人犯，但她到底没说出口，因为只有她心里知道并不是我拉她下水的。她憋住了那句话，却把更大的火气表现在她那张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上。
　　 我哆索着把那封信向她那边推过去，她看也没看，抢过去撕得粉碎劈头盖脸地向我扔了过来……

　　　　　　　　　　　二　、　大　成　之　谜

　　我没吭一声，默默地把碎片一块块捡了起来……。
　　怎样才能让小美看这封信呢，我想不出主意。我想那个关心我的人一定会帮我的。回家后，我看着那些撕碎的纸片，茫然无措！我想把它粘好，一阵徒劳后还是决定重抄一遍。
　　我找到相同的纸，模仿着笔迹，一行一行的向下抄。抄了几行后却忘了要模仿笔迹。整篇抄完后我对比了一下，我惊呆了！
　　我根本不需要去模仿他的笔迹，我的笔迹比模仿的更象他的笔迹！会有如此奇怪的事！我看了一下信纸，他的那一张正是从我这本撕下去的，难道是我妈妈写的？不可能，妈妈虽认得几个字，但她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文章？爸爸这段时间根本没回过家，到底是谁写的呢？
　　我怎么也睡不着，失眠？傻子也会失眠。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今天想来真是件好事，因为我有了思想，我当时的智力正在逐渐好转。
　　四点钟，四点钟了。突然间我的脑子变得十分清醒！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这封信不就是我昨天凌晨四点钟写的吗？我想起了我每天凌晨四点到凌晨四点半这段时间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而一旦过了这时候又会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遗憾的是很少有机会四点钟会正好起来，所以一旦有机会我会拼命地写。
　　　　　　　　　　　三　、　痛　 失　 小　 美

第二天教室里
　　“喂！傻子，带橡皮了吗？”怎么，是和我说话吗？我怎么也没想到小美会主动和我说话，在我赶紧打开文具盒时发现了那封信。“傻子，这是什么！”她拿起那封信看了一下。我发现她的脸色突然认真起来，继而发红，后来趴在桌子上偷偷地哭了起来。
　　放学后小美没有走，也没让我回家。
　　“大成，真的是你救了我？”
　　“小美姐姐，我，我不是……”我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救的，不说清楚别想回家！”
　　“我，我不知道！”
　　“难道这封信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她把信扔到我面前，我慌张的看了一遍。是我昨天晚上重新抄写的那封，还有说我每天凌晨四点钟都会清醒之类的话。但是我看不懂，小美一定也不能理解这件事，不过她对大军已经产生了怀疑。

随后的几天
　　小美不再对大军那么好了，也不对我那么坏了。
　　“傻子，吃吗？”
　　“我，我不吃。”
　　我已经可以和小美正常地谈话了，也仅仅只能和小美。小美渐渐成了我除母亲之外第一个进入我思想里的人，只要想到小美，我的头脑就会好转许多。
　　一天放学后，小美把我留了下来：
　　“大成，我知道你不傻，最起码你的心比正常人好”
　　我看到她的眼红红的，脸上好象有伤。她一定又被大军欺负了。
　　“……我要退学了，要出嫁了，爸妈说什么也不相信是你救了我，他们要我报答大军家……身上的伤是我爸打的，我想继续念书爸不同意，再说大军家势力很大，我们家又是才迁来的，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放学的路上
　　我骑着车向家里走去。
　　“站住，傻子！”
　　“你跟小美说了些什么？”
　　“别跟他罗索，把他推下河淹死算了！”
　　“我，别……”
　　大军和他的一批“打手”挡住了我的路。我突然想起了逃跑，如果在以前我一定死定了，我赶紧调转车头……
　　然而，在他们的围攻下我跑得了吗！
　　“大成！教训这班坏蛋！”我的浅意识这样激励着我。
　　“啊！咕咚，……救命！”
　　我的自行车被他们的拽住。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甩，他们几个掉入河中。
　　我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大——大军，你还欺负小美姐姐吗？”
　　“不敢了。”
　　“还有，你——你以后不许再强迫小美嫁姐姐给你！”
　　“是，是，快救救我！……”
　　难以理解我怎么会说出那些话的，我把他们拉上来时，大军他们恐怖的看着我。
　　下午小美没来上学，我感觉很不安。象往常一样，我打开文具盒，又发现了一张纸条：
　　大成，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再说我也没有勇气向大家公布是一个傻子救了我。我不想退学，更不想嫁人。但是如果我反对这门亲事，村里人不会容下我，我觉得好累，有时候真羡慕你整天无忧无虑。上次你真不该救我，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四、小美
　　“小美，小美想做什么，她自杀吗？”我心里想着，冲出了教室来到池塘边。水死一样的宁静，小美一定在水里，我能感觉到。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地跳下池塘……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