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行30年零差评：情商高不是当圣人

春思

在《说话之道》出版10年后，
蔡康永又写了一本情商书。
他口中的“情商”，和别人讲的不同，
是一个更难达到的境界：
不用考虑别人的看法、
照顾自己的情绪、放下所有的“应该”……
听起来又是一套不可实践的“大道理”，
似乎能做到的不是圣人，就是怪人。


蔡康永来到采访现场
在新书《因为这是你的人生》里，
蔡康永拎出了26个人生难题，
着重讲了如何与父母、朋友相处，
提出了一些切实可行的方法。
编辑   倪楚娇



2020年，蔡康永接受一条访问
11月20日，一条摄制组在北京见到蔡康永时，他刚结束14天的隔离。这距离他上一次来内地的行程，已经快过去一年了。“康永哥好久没有接受访问了，我担心他一会儿收不住。”工作人员笑着对我说。
提前来到采访现场的蔡康永穿着休闲，纯黑色T恤和牛仔裤，一改他往日浮夸的着装，肩头没有乌鸦，头上没有礼帽，手臂上也没有“强行露出”的“情商课”宣传语。
打完招呼、补妆、带麦、入座，蔡康永转头望向窗外。这次的采访地点位于三里屯某酒店的22楼，落地窗外是湛蓝的天际。蔡康永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打扰他。偶尔的几句关于“拍摄注意要点”的说明，会短暂地把他拉回“现实”，随即他又“躲”回了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他书里写的“与自己独处”是什么意思。
疫情隔离期间，蔡康永的主持工作变少，终于有时间刷完了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经典电影，也有了更多写作的时间。《因为这是你的人生》是他的第二本情商书，计划中会有3本。


2018年，蔡康永接受一条访问

第一本《蔡康永的情商课：为你自己活一次》在2018年出版时，评论褒贬不一。有人认为，蔡康永的话是“鸡汤”，没有干货，像是一场自得其乐的心理游戏。但也有人反驳：“不一定要总结出具体的步骤才叫干货”、“读罢觉得心中多了些阳光”，甚至有人说：“意气风发、急着去成功的年轻人还是别看了，你们看不懂。”
蔡康永对这些评价了然于心，他在接受这次采访时，主动提到了这些质疑，并且说“情商就是自得其乐，它如果能解决你以外的事情，那它是神灯，不是情商。”
他口中的“情商”和成功学里的那套不一样，但是个更难达到的境界：照顾自己的情绪、过自己的人生、放下所有的“应该”、不用考虑别人的看法……听起来又是一套不可实践的“大道理”，似乎能做到的不是圣人，就是怪人。


2018年，蔡康永在一条线下店

“多练习几下就好了。”蔡康永举了个自己的例子，放在以前，如果有人邀请他参加婚礼，他会前往，送好礼金、签名、合影，随后离开。但写完情商书后，他可以做到不去参加。“我其实还蛮有压力的，人家以为我可以真的就断然拒绝，我其实心里还是要打很多的算盘，想说这样对人家是不是很糟糕？练习几次，然后就做到了。”
他这次要写的，是一些切实可行的小方法。
这本新书每一章的开篇，都是发生在酒吧里的一则小故事。酒吧里有酒保、有一个过气的主持人、还有各式各样来借酒消愁的人。这些故事一共涉及了26个人生难题，也有其应对的方法。
“我想要大家理解，每一件事，只要你一步一步来，慢慢走，就会走到你想让它去的地方。”


人际关系中，
最大的痛苦来源是父母
Q：一条
A：蔡康永

Q：《因为这是你的人生》是情商课的第二本书，它和之前的第一本有何不同？
A：第一本是在讲大家对于情商的一个误解，以为它等同于教养很好。其实，情商是照顾自己的情绪，而教养好是照顾别人的情绪。
到了第二本书，我就希望能够比较实际地来聊，我们怎么跟别人相处。没有那么多讨论夫妻之间的关系，那是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我着重讲了与父母、朋友、同事间的关系。
计划中的第三本书是我希望大家了解到，每件事情一步一步来，都会走到你想让它去的地方。

Q：为什么这一次把重点放在了与父母的关系上？
A：我自己做节目的关系，会发现大家在人际关系中，几乎是不可抵抗的痛苦，或者是困惑的来源就是爸爸妈妈。
在参加某个辩论节目时也会发现，一旦提到跟爸妈有关的话题，比方说要不要把父母送去养老院，如果爸爸妈妈希望我们回小镇发展，我们到底要怎么选择？好像题目本身没有什么悲伤的，可是大家就会哭成一团。
我自己也是一样，之前我总是故意要跟爸爸妈妈对着干。爸妈希望你往东，你为了抵抗他，就往西的话，这还是被爸妈控制。
所以我写人际关系的时候，是把父母的关系纳入里面的。



Q：您怎么看待来自父母的“情感勒索”。
A：我希望我们不要太容易感觉到被勒索。
比方说你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你的孩子在我的手上，你要给我1000万。”这肯定是勒索。可是别人说：“最近手头不方便，能不能借我10万块钱？”这不是勒索，这就是商量。
太容易把别人的“要求”归纳为“勒索”，我觉得是太瞧不起自己了。心理学给了很多名词，好像我们躲进去之后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Q：听起来，似乎就是自己调整心态，自得其乐？
A：我必须要说，情商必须自得其乐，没有办法解决你自己以外的事情，否则那就叫神灯，不叫情商。“一念之间”、“转念”其实都是真的，你的开关在自己身上。

Q：但有时确实会有很严重的“情感勒索”，是你无法自己“转念”的。
A：我承认会有很厉害的勒索的例子，比方说妈妈说：“你不回来陪我，我的背痛就不会好，可能会死掉。”
最好不要用狂风暴雨的态度去对待它，而是用一滴一滴水的态度去对待它。比方说每一次通短信的时候，都转一篇文章给他们，暗示你的立场。爸妈每个月收到一两次你的态度，累积下来，他心里面已经有底了，这样拉锯战才能够产生。
一定是谈判的，我希望你们给我什么，那我可以为你们做什么。两个人互相拉锯，而不是完全的拒绝。人际关系应该是弯弯曲曲，凹凹凸凸，而不是一道明确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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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谈判”，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
A：我甚至连“沟通”这两个字，都认为是一个过度美化的字眼。我认为人跟人的关系，大部分是谈判，而不是沟通。
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生活，可是不表示他了解你，或者你了解他。有些女生会说，她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对方知道，她是要喝水还是要关灯，那是训练宠物的方法，并不是互相了解。
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渴望别人了解我们？

Q：所以您也不喜欢“理解”、“包容”这类词语？
A：我很讨厌崇高的字眼，那些都是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在逼我们去追求一个很难达成的东西。
有一次我在跟马东辩论的时候，他就说：“15年过去了，我们原谅了对不起我们的混蛋情人。”我说：“15年过去了，你不是原谅他，你只是算了，你不用把每件事都讲得那么高级。”
动不动就讲原谅，讲和谐、讲包容，我觉得太要求别人，也太要求自己了。我宁愿把这些被无限推崇，又做不到的，形成了我们的压力的事，变成一个比较做得到的事，大家都会放心很多。

人为什么要交朋友？
虚拟的关系算数吗？
Q：交朋友可以有功利的目的吗？
A：我们大部分人其实没力气交朋友，可是等到寂寞时候，又很渴望有朋友陪伴。我觉得这个矛盾，连我自己都在里面。
我觉得我们交朋友的时候，完全可以有功利的目的在里面。“纯粹精神层面”这几个字是被过度美化的字眼。我相信大家跟我一样，越生活越知道，没有这档子事。

Q：有什么小方法，可以帮助我们收获友谊吗？
A：“求救”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我回想自己被别人求助的时候，会有那种被尊重以及被需要的感觉。我就知道，这件事可能可以融化双方关系。
有一些小朋友不相信这件事情，他就去公司实践这个做法，很战战兢兢。我书里特别讲明说，你要别人帮忙，需要找一个别人能够轻易做到的事，不要叫人家上刀山下火海，开口就要20万。
你可以说：“等一下可不可以帮我带某样吃的？”他会觉得，你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然后你需要他的帮忙。虽然事很小，但他会觉得和你有特别的关系，这个很重要。

Q：书里，您肯定了虚拟世界里的人际关系。我们以往认为，如果一个人沉迷于营造自己朋友圈里的人设、或是游戏里的角色，他可能是在逃避现实，我们不太会去“肯定”这类做法。
A：你很难追究，生活当中真实的成分占多少，虚拟的成分占多少？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可能超过6成以上的生活，是在虚拟世界里的状况。
就很多人上班一整天很累，回家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来划一下，两小时就过去了，全部活在虚拟的世界里面，他没有要跟身边的人聊天。
难道在朋友圈炫耀你新买的包包不是真的？你在生活中乖乖坐地铁才是真的吗？
你在游戏里扮演某一个角色，然后很会打架，你因此交到朋友。小美眉觉得跟你一起打，好有信心，哪怕小美眉在真实人生中是一个70岁的老先生，也没关系。他可以享受他小美眉的身份，然后你享受到作为大哥哥的乐趣，这样度过5小时，我觉得很好。不然你那5小时打算干嘛，坐在咖啡店里一个人哭吗？

Q：那您怎么看凡尔赛文学？
A：我觉得很高明，拐着弯炫耀、自责、骂别人。语言是我们人类自己跟自己玩游戏的重要方法。
我最近看到一个说法，人类不应该被称为人类，而是音乐人类。因为所有的动物都不搞音乐，只有人类搞这一套。说穿了人类所有非动物的部分，都是试图摆脱大自然，自己搞出一栋房子，做一个引擎，造一辆车，每件事情都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
所以凡尔赛文学就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自乐的东西。包括我写书这个动作，有些人拍电影也好，我们想讲的都是：对，这世界是没道理的，所以我们做一件跟自己好好商量，让我们比较容易活下去的事，每一件事都是这种努力。

独立女性的一些困境
Q：“全职妈妈”频繁上热搜，生育会影响女性活出自己吗？
A：前一阵子，在一个节目里面，超过3位选手自动说出了：“如果能够回到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他们宁愿没有被生下。”
所以妈妈们所遭遇的处境是：她付出极大的心力，去保障另外一个人实现他的人生机会，可是他未必想要这个东西，你作何感想？你有什么退路？
我问了身边的妈妈们，想开了的妈妈们都会说，这是我的选择，没关系。她们在锻炼自己，不要对孩子有期待了。
所以你说全职妈妈，然后还要维持自己追求人生的机会，如果她已经累到快崩溃了，这些事情都是新添在她们肩膀上的负担。
我现在都不信那一套，什么叫作“在生活与工作中找到平衡”？我为什么要找到平衡？我走路都走不平，为什么在生活中会那么平衡？
我就是这样一路挣扎着活下去的，妈妈们也一样。

Q：女性想要追求个人发展，但生孩子却是有年龄紧迫的，怎么办？
A：其实这是一个生理上的条件。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绝对认定，只有生理母亲才是母亲。如果你到了五六十岁，想要领养一个小孩，他还是你的孩子。
我希望扩大这些认知的标准，我觉得，人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没办法像牛羊那样生活，我们给自己弄了很多文明的规定，所以更应该要充满想象力地看待我们过去所立下的规定。
如果你是一个女生，你觉得说40岁以前不生育，年龄就要过了，请你也同时要记得，你40岁以前不做的很多事，都是一旦过了40岁就都做不了。为什么只有生不了小孩，会是一个你非得扛在肩上的损失？

春思

蔡康永：我正在练习接受自己“过气”
Q：书中发生的故事都在酒吧里，里面有一个过气的主持人，那个人是您吗？
A：当然是我，我有在生活中试过，被我讲“过气”的人都很不高兴，觉得怎么可以讲这么没礼貌的话，所以我就把它用在我自己身上，我练习提前准备好。
我觉得人应该提前。我也常常聊死亡的事，你应该常常跟自己讲这些事，真的来到的那一天，会很舒服地接受。

Q：您说，自己的人生不需要让别人欢喜，但您自己是明星，需要观众的喜欢。
A：我从做主持人开始，我就一直勉励我自己，不要讨好你的来宾、观众，因为讨好没有用。因为第一个你不会懂，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第二他不缺你，他有他自己的人生要过。

Q：如果有人看了您的情商书，说话一套一套的，会很虚伪吗？
A：我承认一套一套的是很可怕的一个境界，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毁掉，可是我们要给人长大的机会。很多人可能才13岁，没有道理要求他们融会贯通，他一定有一套一套的阶段。等到他知道行不通了，他才会变成一个比较自在、放松的人。
我写书也是尽力而为，不应该害怕读者以后变成一套一套的，那样好像太要求读者了。

Q：您的情商课，承担一个什么功能？
A：台北的诚品书店出现的时候，给了很多人安慰，24小时都开着，对我来讲很像一个码头，我只要随便上其中一条船，它就会带我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每一本书就是一艘船。所以我自己在写的时候，就要求自己，不要让人家白上去这艘船。
我们的时代，已经来到了小朋友看到街上有真实的书店，都会很惊讶的地步，我根本没有料到，我活着会看到这一天。所以最后，如果我的书被拆散成很多碎片，在网络上被别人阅读，随着时代被洗练，被淘汰，我觉得也没问题。

Q：疫情的时候，您都在做些什么呢？
A：我本来就在过很宅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一旦被逼着这样做的时候，会感觉到被管住了。但如果我换一个眼光看，我过的还是原来的生活。
我最近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把求学时期，被我列为非看不可的1940、50年代的电影给看了。以前没有时间看，我一直觉得很不安。但我发现说，其实不看也可以。所有的电影史上的经典，因为太了不起，都被后人无穷地模仿，当我看过这么多模仿之作后，再回头看“老祖宗”，就会感叹说，大概也就是这样。
所以如果有人正在挣扎，要不要做我这件事的话，我就先给你一个提醒。


1．活着没有标准范本，只有适合我们的剧本。
2．太多人赞赏错误的努力，太少人赞赏正确的放弃。
3．人生是让你拿来活的，不是让你拿来逗大家开心的，你的人生为什么要拿来让大家都觉得欢喜。
4．对所有的人际关系，我们最好都培养一个简单的态度：先把对方当一个人，有个性、有偏好、有缺陷的人。
5．有人会珍惜赠品吗？不会的。人们只珍惜自己付出成本所得来的事物。


6．所有与别人的相处，都是为了让我们这个仅有的、独一无二的自己，能够活得更自在，而不是更委屈。
7．贴心往往不是抱紧紧，而是为你关心的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8．把别人对我们的期望，跟自己的愿望划分开来，这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第一步。
9．我们怎么判断一个人活得好不好？最简单的判断标准就是：看这个人活得有没有选择。
10．当我们自诩“很有原则”的时候，最好同时提醒自己：这些原则，只是我的原则，不见得是大家的原则。

11．做自己的人，人际关系是这样的：
——是由你来引导别人如何看待你，而不是你被迫接受别人的看待。
——是想要独处的时候才独处，而不是被迫一个人孤单。
——是恰如其分地理解别人对我们的评价，而不是照别人的意思而活。

12．一个情商高的人，能令别人感到“如沐春风”，春风没有明确的任务、没有特定的企图，春风既不是来拍人马屁的，也不是来压人跪地的，春风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13．提供了别人日行一善的机会，能够让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感觉到帮助了人、感觉到做了好事是个好人，令人自我感觉良好，这一招是让别人愿意跟你相处的、不露痕迹的无相神功。
14．同样特质、同样态度，常常是友谊的基础。两人如果都知道某款手机的某个隐秘功能，或者都讨厌同一个倒霉的明星，都可能是一段友谊的开始。

15．交朋友跟买东西不一样，你会精挑细选一个感觉无瑕疵的洗衣机或钻戒，但你不太会想要跟一个感觉无瑕疵的人做朋友（除非你这辈子对自己的角色设定就是丫鬟）。
16．我知道有些人喜欢逞强，不喜欢示弱。习惯这样的人，不妨回想一下，到目前为止，逞强为你带来的是什么？又令你失去了什么？
17．如果你想要认识陌生人，可以怀抱这样的小信念：“我们之间一定有关联，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听到对方是律师。“好巧，我从小就想念法律。”
——听到对方念哪家学校。“好巧，我以前搭的巴士都会经过你们校门。”
——看到对方在买狗罐头。“好巧，我有一阵子买不起人罐头，也都是吃这个牌子的狗罐头。”（好啦，这句是我乱讲的。）


18．能令你自在的，才算是朋友这一端；会令你焦虑的，那应该算是所谓的“人脉”那一端。

19．没用的东西令人放松。

20．不论是对家人或对伴侣，如果你希望他们同时也是你的朋友，那就请确定他们能感受到你的关心。有关心，才会有关系。

21．你不是要别人懂，你是要别人宠。如果懂你，却不宠你，那个懂，对你来说也没意思。

22．能说又爱说，当然算一种长处。可是如果在忙着说的同时，错过了听，忽略了听，听的能力渐渐退化，难免会在重要的时候，也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23．我们不一定能够让自己变得非常有趣，可是我们可以让对方觉得：怎么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特别有趣。
24．称赞一个人，想要让他对你留下印象，乐于跟你多交流，那就要称赞在刀口上。
——你称赞我很会唱歌，跟你称赞说只有我能够把这首歌唱出这个味道，这是两种不一样的称赞，而且一定是第二种称赞更令我受到鼓励。
——你称赞一个美女长得漂亮，你无非就是美女当天遇到这样讲的第十二个人。可是如果你认出了美女的打扮是模仿七〇年代纽约名模的风格，她自然会把你从那十二个人当中拎出来，另眼看待。
25．我们要主动引导、主动塑造我们期待的友谊或同事关系，而不要老是被动地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随波逐流。
26．以自己的需求为标准，刚刚好就够了，不必追求完美，也没办法追求完美，因为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27．再怎么亲密的两个人，也不可能随时知道对方正处于什么样的情绪。用一个小道具或者小动作当作缓冲，标示出自己目前所在的情绪状态，方便对方寻找适合双方沟通的时刻，这就是与人相处的贴心。
28．我们每个人都很有限，人际关系是扩大我们的方法。没得选择的时候，创造选择。没朋友的话，交朋友。
29．常常听到有人说：“我都几岁了，现在才开始学，也太老了。”对于这种论调，我只有一个回答：“学吧，就算不学，你也一样在变老的。”
30．情绪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才是情绪的主人。
31．我们说什么样的话，我们就是什么样的人。

32．对方宣战，不表示你要应战，你可以不战，更可以令对方发现：没有战的必要。只要让对方看见，这场想象中的战，根本不会有任何战果可言。没有战果的战争，有什么好打？
33．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个选择，别人的意见就没那么重要。
34．我常听别人称赞某人“内心强大”、“气场强大”，讲得好像日常生活成了玄幻小说或武侠小说，其实说穿了，某人依靠的不是内心和气场，依靠的是头脑清楚，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了这样的决定。
35．我们活着，任谁都会受到别人伤害。不要分散心力去保护那些看起来中弹最多的部位，而是要集中心力去保护那些一旦中弹就会致命的部位。



36．秘密说完之后，如果能够不引发心脏病，双方也还没有绝交，就会使双方之间的关系再升级，有一种免疫之后更强壮的意思。
37．除了吵架，有些话是永远都说不出口的。所以，吵架同时身兼人际关系的炸弹与彩蛋啊。
38．准备一篇葬礼上的悼念之词，会使我们变得简单、诚恳，回忆变得鲜明，情感变得深刻。死亡像当头淋下的瀑布，把我们满头的杂质冲去。
39．我常常被问，一个愿意看书的人应该怎么选书？我最常给的回答是：“选那些你有点看不懂的书，胜过看那些你一看就懂的书。”（我其实不喜欢为别人推荐书，我觉得号称爱看书的人，不该放弃找书的乐趣。自己找书像恋爱，叫我这样不相干的人来推荐书，那变成是相亲了）。


40．我亲身体会到，我们本来就应该对人际关系的不同对象，怀抱不同种类的期望。比方说，家人更多应该是拿来爱的，而不是拿来听从的；对一起工作的伙伴，要建立专业上的信任，却未必要建立友谊，等等。
41．在如此日常的生活里，朋友不必在伟大的航道上，真的被搞到为你两肋插刀。而是恰如其分地，在你的地图上扮演着可供参考的坐标，或者让他开着车，载着你兜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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